清晨的阳光总算来了,对于在惊恐与不安中度过的人们来说,这个夜晚实在是太漫长了,或许等到白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也许这个白天,对于苏家来说确实是有点补偿的,因为萧逸的到来…… “世伯,小侄听闻昨晚苏家有屋子踏了,放心不下,所以来看看,你们无恙吧?” “无碍,无碍。不过怎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?” “是小侄早上去城中散步,到街上豆花摊休息,恰听人说起此事,便立刻赶过来了。” “嗯。昨晚婷儿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塌了,我们四处找人帮忙,忙到整晚,婷儿这孩子,还睡得不知道!” “那婷妹可无恙吧?”萧逸急忙问。 “嗨,无碍,不用担心。还烦世侄你过来探望。”苏父见他如此紧张,心里不禁一悦。 “啊,那就好。只是婷妹没了闺房,晚上也就没了住处。寒舍恰有一空房闲置,若是不介意,就让婷妹来我家暂住些日子,世伯意下如何?” 苏父一听,当下想了想,眉头一皱, 嗯……好久没吸过这么纯净的真了。还是这个吸起来舒服啊。”蓝儿站了起来,伸了伸懒腰,双手抚摸起自己那颗蓝色肚脐。 “嗯,是啊,都快忘了这滋味了。”红儿应道,也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在肚脐上抚摸起来,只是表情不似蓝儿那般轻松,反而因在思考着什么而带着一丝严肃。想了一会儿,终于道:“老二,你吸他真气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的修炼法门和臭道士极其相似。” 蓝儿一听,脸色也沉了几分,“大姐,你是说,他是臭道士的徒弟?这么说来,从他刚才的招式来看确实与臭道士很像。” 红儿点了点头:“只怕便是如此了。此地估计也不能多待了。我们得尽快把老三的事解决,然后马上离开。天知道那老头会不会也在城里,再说他占卜之术极是拿手,只怕不多时便会知道他徒弟的下落追来!” 二女穿上了衣服,便又向苏家赶去…… “婷儿!闺女!闺女……” 呼唤声将苏梦婷从昏迷中唤醒,她缓缓睁开眼,见父母亲坐在身旁,关切地望着她,眼中满是担忧。 苏梦婷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身来,腰一弯,一阵刺痛从肚脐中传来,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,立刻四处望去,却不见记忆中遍布的蛛丝,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蛛丝,身上衣物亦穿得好好的,只是房门却被击成碎片落在地上,房间那端也崩塌了。 “爹,娘。”苏梦婷轻声道。 “唉呀,你没事实在太好啦!今天晚上这里突然发出大声响,把我们所以人都吵醒了。我们赶紧过来看看,看见你房间都塌了一半,赶快找人来把石头搬开,忙活了一晚上,才开了个口进得来。你这孩子还在这睡得死死的。”苏父道。 “是啊!可把我和你爹吓坏了!”苏母也应和着。 苏梦婷此时已有些分不清昨晚事情是现实抑或是噩梦。若是真的,那自己身上以及房内的蛛丝何在?那看似稀薄蛛丝可实在是粘稠且柔韧,凭自己如何挣脱也仍然死死将自己粘在床上动弹不得,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将其撕除得无影无迹的。但若是假的,那被破坏得不堪入目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? 苏梦婷着实想不透,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,便也将此事藏在心中…… 旅店内,蜘蛛精左盼右盼,终于等到两位姐姐回来了,此时天还未亮。 “大姐!二姐!你们可回来了!那人解决了?” “是啊。就那只小老鼠,能有多厉害?你可没看到,他昨晚被我们吸干的样子。嘿嘿……是吧,大姐。” “好了,老三进去了吧?我们刚才看见苏梦婷房外全是人,可是没觉到你们的气息,我想你们是逃回来了,也没感觉到老三,不知道是成功了没。” “三姐进去了。只是没能将她带出来,现在她身边应该全是人,看来这几天应该会好好看着她,怎么办?太久的话只怕三姐……”蜘蛛精满脸忧色。 红儿淡淡笑了一声,道:“不怕,我已经想好了,你们先去找几个男人好好补充一下,我和老二这就去办。老二,我们走。”红儿说完,纵身飞出。 “去哪啊?大姐。”蓝儿跟了上去。 …… 此时快进入清晨,二女挥开了一扇窗飘入房间内, 无声无息,没人会发现。房内一对中年夫妇仍无所察觉地睡着。蓝儿见红儿使了个眼色,解开衣带,脱下上身蓝色罗衫,将雪白肚皮袒露在外,对着沉睡的人挺起肚子,鲜蓝肚脐中紧闭的小孔微微张开来,从中涌出几道白色丝绳,喷向那对夫妇,将其嘴巴封了。 二人从睡梦中醒来,皆下意识抬手想撕开嘴上的粘物,竟没注意到红儿与蓝儿。红儿上前掀开了被子,夫妇二人这才注意到房内竟多出了两个素未谋面的女子,其中一个还脱了上衣,双双惊讶得坐了起来。 蓝儿又对准那妇人,喷出蛛丝不一会儿将其身子包裹起来,只留头部在外。 丈夫见自己妻子遭此,遂伸起双手欲将包在其身上的白丝抓开,不料红儿亦脱了上衣扑来,抱住男人,用手臂束住他的双手,那两臂看着纤细,细皮嫩肉的竟不知哪来如此大力气,让他无法挣开,将他压在床上。 蓝儿右手捏住连着自己肚脐与妇人丝线,一拉,竟将妇人拉到了自己脚下,双腿张开跪了下去,压在其腰上,抱起妇人的头,自己也挺着腰微微俯下身去,脐中小孔缓缓喷出了幽香的紫色轻烟,对着妇人的口鼻…… 红儿也喷出丝缠住了中年男人,挺着肚子在他眼前妖冶摇动起来,而他的眼中、脑中也逐渐被这鲜红的肚脐占据…… 清晨的阳光总算来了,对于在惊恐与不安中度过的人们来说,这个夜晚实在是太漫长了,或许等到白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 也许这个白天,对于苏家来说确实是有点补偿的,因为萧逸的到来…… “世伯,小侄听闻昨晚苏家有屋子踏了,放心不下,所以来看看,你们无恙吧?” “无碍,无碍。不过怎么你这么快就知道了?” “是小侄早上去城中散步,到街上豆花摊休息,恰听人说起此事,便立刻赶过来了。” “嗯。昨晚婷儿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塌了,我们四处找人帮忙,忙到整晚,婷儿这孩子,还睡得不知道!” “那婷妹可无恙吧?”萧逸急忙问。 “嗨,无碍,不用担心。还烦世侄你过来探望。”苏父见他如此紧张,心里不禁一悦。 “啊,那就好。只是婷妹没了闺房,晚上也就没了住处。寒舍恰有一空房闲置,若是不介意,就让婷妹来我家暂住些日子,世伯意下如何?” 苏父一听,当下想了想, 接上面 苏父一听,当下想了想,眉头一皱,道:“世侄,难得你这么有心。只是这婷儿一个姑娘家,只怕说在外头不好吧。” 萧逸即刻会意,知那苏父实为催促自己与苏梦婷的婚事,回道:“请世伯放心,这次我来,也是因为家父说要选个黄道吉日,尽早成全了我和婷妹,所以来和世伯商议此事。” “哈哈,好啊。这样婷儿迟早都是要进了你萧家的门,先搬去借住几日又有何争?那,这几日可还麻烦世侄了。”苏父已笑得合不拢嘴。 “世伯这是哪里话,照顾婷妹是小侄的分内之事,小侄定不负世伯期望。”萧逸也符合着苏父笑起来…… 这日平静如此,仿佛所有人都已放下心中沉重的石头,对于苏父来说,女儿的婚事终于快要落定,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,而借这次房间倒塌的契机,也刚好让女儿先去未来婆家习惯习惯,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。 住进萧家的事让苏梦婷有种期待中夹杂着担忧的复杂心情,想到也许过不了多久便能与萧逸有情人终成眷属,内心又泛起了一丝喜悦,对于昨晚经历的怪事也便抛到了脑后。 吃过晚饭后,苏梦婷在萧逸的陪同下回到萧家早些时候便为自己安排好的房间内,郎才女貌,原本会是一番多么情调的画面。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的萧逸变得有些 沉默寡言,本来无话不谈的两人几乎一句话也没说。 房间内,看着萧逸毫无表情的脸,苏梦婷感到几分陌生与奇怪,萧逸曾几何时对自己这么冷漠? “晚上就好生休息吧,别到外面游来游去的了。姑娘家要安分守己。”萧逸淡淡道,说完便走出了房间,关上了门。 苏梦婷心中一震,眼前似乎已然不是早先认知的萧逸,这样想着,不由得心生酸楚。 整夜独自呆在房中,苏梦婷只好以弹琴来解闷,一时间,房内尽是幽幽琴音,不绝如缕…… “好!好啊!”门外忽然有人大声喝彩,苏梦婷停了下来,看着打开门进入房间的萧父,“弹得真是太好了!乖世侄,好啊!”萧父拍着手直叹道。 “世伯,怎么劳驾您过来了?快快请坐。”苏梦婷见是萧父,立即站了起来。 萧父在桌边凳子上坐了下来,苏梦婷连忙走过去为他倒茶。 “世侄啊,给你安排的这房间还如何?虽然没自己家好,总也不会太差吧?” “瞧您说的,这房间挺好,我要感激世伯的收留之恩还来不及呢!” “你这孩子,就不用跟我说客套话了。那床你试着躺过了吗?觉得怎么样?” “啊,还没有呢。既然是世伯您安置的,那自然是舒适无比了。” “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?来,躺上去试试!” “这……世伯,这恐怕不太好吧。”苏梦婷一听,不由得有点尴尬,连忙推辞。 “怎么?难道还要我这个世伯请你不成?”萧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。 苏梦婷见萧父如此,不知如何是好,只觉其中蹊跷,但寄人篱下,自然不好翻脸,更何况面前是未来公公。苏梦婷想着,一时呆在那里。不知所措中,却见萧父眼睛直勾勾地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,苏梦婷即觉不对,从凳子上站起,当下已不容多想,快步往门走去,若能到了萧逸身边,应该要踏实得多。 出于礼节,苏梦婷边走边回头向着萧父道:“世伯,您先喝杯茶吧。我有点急事想找……啊!”不料话没说完,竟被他从身后抱住。 萧父将苏梦婷紧紧抱在怀里,把嘴凑到她耳边:“乖世侄,这是要去哪啊?陪世伯我聊聊天吧。” “世伯!别这样!若是让萧公子看见了,只怕谁都不好看!” “看见又如何,难道还要儿子来教训老子?世侄,你乖乖从了老夫吧。”萧父不顾苏梦婷的挣扎与求饶,一路将她拖到了床边,推倒在床上,自己也压了上去。 “来人啊!救命啊……”苏梦婷不死心地大声叫起来。 “你就喊吧,看看谁会来救你!” 一番拼命的反抗后,苏梦婷终究还是被萧父撕光了衣服,被下流的异物伸进体内……已听不清自己的哭喊声,也看不清 周围的事物,感受到的只有身体被用力制住的痛,下体被侵犯的痛,内心的痛,以及突然从肚脐传开至身体各处的异常燥热感…… “少爷,这……,这苏姑娘……,我们要不……”一个佣人看看那传来凄厉喊声的房间,又看看站在房外注视着却不为所动的萧逸面无表情的脸,不知该说什么。 萧逸将眼珠移去,斜斜地瞥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这事轮不到你管。去看看我娘有什么需要伺候的。” 佣人听他说话这般反常,后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,遂不敢怠慢,灰溜溜地跑了。 良久,萧逸走进那房间,看着已精疲力尽的父亲,以及趴在他身上欲罢不能的苏梦婷。 苏梦婷也回头来看向萧逸,心头情绪交错,不知是该为情郎到来而高兴,还是为自己被玷污而悲伤,或是为自己此时德行而羞愧……只是,她仍然无法抑制住那突然泛起的淫欲。 萧逸没有任何话语,也脱了衣服,竟一脚将亲生父亲踢开,向着苏梦婷扑了过去。 像是渴望已久一般,苏梦婷也紧抓住萧逸,将他抱在怀中,毫无防备地接受了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,感受着彼此的温热。只是眼泪无法停止流动,沉痛的心仿佛也支离破碎了。 …… 佣人从抱着自己的薄薄的粘稠白丝中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三名女子,眼中恐惧没有丝毫减弱。从刚才进入老爷与夫人的房间里被夫人全身发紫的尸体,再到突然间又被粘丝包裹着倒吊起来,眼前不知何时两个艳丽女子笑盈盈地看着自己,还有一个女子正在穿上衣物,那黑色肚脐格外醒目。佣人坚信,这三个女子是妖精,只是这样被吊着不知有多久了,早些女妖不知要怎么折磨自己了。 门总算开了,进来的女子赤身裸体,头发凌乱披与肩上,姿态妖娆,与那三个女妖有几分相得益彰。佣人一看,赫然认出这绝色女子就是苏梦婷。 “老三,这身体不错吧?”红衣女子道。 “嗯,我确实很喜欢。这次真是多亏了姐姐们了。”苏梦婷对着她们笑了起来。 “哟!三姐,你怎么把妹妹们忘了?”黑衣女子假装不悦。 “好了,那当然也要谢谢妹妹你们了。”苏梦婷走了过去。 “老三,来,这个人,就交给你处置了。”蓝衣女子指着佣人道。 苏梦婷也看了过去,盯着佣人,把他看得寒毛直立。 “苏小姐,你这是要干什么?求求你放我走吧。我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 “哼!我可不是什么苏梦婷。而且,你告诉别人又怎样?”苏梦婷,应该称之为三蛛女紫儿,瞪着他一字一顿道,说罢肚子一挺,紫色肚脐小孔微张,一股紫色香气喷出,竟剧毒无比,很快将佣人活生生毒死了。 红儿盯着佣人绝望的脸,一本正经道“老三,时间不多了,穿好衣服,收拾些有用东西,我们这就离开益州吧。” 蓝儿补充道:“昨夜你们都看到了吧,那个袭击我们的人,十有八九是端木老贼的徒弟了。我们杀了他徒弟,只怕他很快就会找上门。以我们现在的修为,被他遇上可就必死无疑了。” 紫儿回到房间收拾好,看了一眼吊在房内的两具干尸,转身走了出去…… 江陵郡并非如苏州那般商业繁荣的都城,亦没有人山人海、车水马龙,然而比起其它的郡县而言,也算得上是热闹非凡了。 这便是得益于郡中一处“百花楼”了。百花楼乃是男人们喝花酒寻乐的地方,也就是青楼。 这百花楼中的姑娘们,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,能歌善舞,即便卖艺不卖身,亦博得一众看客的青睐,这是寻常青楼无法匹及的。 百花楼的来客原本只是郡中男子,不知何时,附近郡县的酒客也听闻了百花楼的诸多赞誉,竟也跑来看姑娘们载歌载舞,于是百花楼的名声也渐传渐远,越来越多的看客寻着名声前来观赏,是以生意兴隆如此,百花楼的门面亦越做越大…… 这百花楼不似寻常青楼,倒也没有去选举什么花魁,毕竟姑娘们个个都是貌美如花,人见人爱的。但只要是百花楼的熟客,大都心知肚明的,若是真要选一个花魁出来,这名头是非杜三娘莫属了。 杜三娘的舞姿在百花楼这些姑娘中着实是一等一的,每每让那些看客赞不绝口。更重要的是,这杜三娘的美貌实乃天下少有,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,若想再找到如此貌美女子,我们所认知的,便只有红、蓝、紫三 寂寞 这日傍晚,百花楼仍如往常,大厅内挤满了看客,座无虚席,热热闹闹的。只是厅外隐约有一丝诡异气氛,不远处的茶铺,一名白发老者手持茶碗,细细品尝碗中茶水,鹤骨仙风的,纯白的道袍以及另一只手中的镀金拂尘更使他平添了几分仙气。 老者已在此歇息多时,面孔陌生,不是江陵郡的人,然许久未曾想要动身,不似赶路,倒像是在等待某人。 几个时辰下来,原本对这陌生老者百般好奇的茶铺老板早已失去了兴趣,这老头如石像一般,除了喝茶,几乎就没过,索性把注意力集中于招呼客人。此时似是察觉寒芒一闪,老板见那老者忽地扭过头看向百花楼门口,眼神带着一丝锋利,竟使老板无端端在这个暑天产生了凉意。 循着他视线望去,却见四个少年风度翩翩,慢步走进百花楼中。 “哎哟!这几位客官,欢迎欢迎!”老鸨见四人乃生面孔,然而眉清目秀,举止文雅,衣着亦颇为华贵,看来非富即贵,立即上前迎接,“几位客官想必是初来江陵吧?您能光临小店真是我们的荣幸啊!小翠,快去准备上等酒菜招呼几位客官!” “不必。”带头的少年声音有些稚气未脱,说话却颇为干脆,并不多说,只道:“我们想要杜三娘姑娘为我们单独起舞。” “客官原来是冲三娘来的啊。不过……客官,这真是不巧。今晚已经有一位客人预先给了价钱,让三娘为他独舞,现在已是在房里了。”老鸨为难道。 为首少年听罢,从怀中掏出一华丽的锦袋,鼓鼓的,塞入老鸨手中,道:“无碍,多一个人无所谓。至于那位客人,我们会自行与他商量。还请老板娘带我等前去。这算是些见面礼,还请笑纳。过后定要好好礼谢一番。” 老鸨打开锦囊,其内豁然是几锭明晃晃的金子,眼睛亮了几亮,登时笑得合不拢嘴,改口道:“小店多有怠慢,还请客官海涵。我这就带路!” 这百花楼规模竟也颇大,要到厢房去,也有一段路程。穿过厅堂,便是一片小花园,虽比不上什么名家园林,也没有那些名贵稀罕的花木,然该茂盛的茂盛,该盛开的盛开,看来或是有聘请花匠来此修剪布局,倒也颇符合这“百花楼”的名号。也算得上一番好景致了。花间小道分成两边,东厢与西厢。东厢乃姑娘们的住宿,西厢则为贵客独赏歌舞的客房。 西厢较东厢要小得多,毕竟看客们大都集于厅堂观赏美女载歌载舞,去得了西厢的人是较少的。而东厢与西厢亦各自安排了壮丁,甚至要多于厅堂。招募这些壮丁一是为了防偷防盗,二是百花楼的姑娘不卖身,若是有看客欲行非礼之事,姑娘们也好有个关照。而西厢亦安排了两三个伙计,人不多,但也足够方便应了客人要求提供些酒菜。 老鸨将四人带至西厢,一路上嘴也没歇着,尽是些溜须拍马之词,直至门外,才最后叮嘱了一句:“客官若有什么吩咐,叫房外伙计便是。还有,我们百花楼有个规矩,您可不能碰我们的姑娘呀……” 其中一个少年似是听得不耐烦了,应道:“好了,我们知道了。还有我们不喜欢被打扰,叫伙计不用过来了。”说罢,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,递往老鸨手中。 “至于里面这位,我们自己会与他相商,不劳烦你费心了。”为首少年补充道。 老鸨心领神会,知趣地退下了。 四人开了门,走进了房间,脸上笑容仿佛别有一番用意…… 四人巡视房内,这厢房简洁而不失华丽,一桌酒席,几张桌台,燃灯、香炉摆于其上,中间一片空地,异于酒桌一端乃一矮脚长桌,上为一席古筝,除此之外,别无他物,然而房内装璜珠光宝气,完全没有寒酸的感觉。 房内还有三人:一人坐于酒桌,身宽体胖,肥头大脸,两眼盯着舞女,也不忘时不时夹一块桌上肥肉,就着美酒,送入口中。那边,一女子双手抚琴,看去,也是如花似玉的容姿。而中间随韵舞动的,便是那闭月羞花的杜三娘了。 那肥佬见这四个不速之客,只觉搅了兴致,登时不悦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怎么来打扰大爷看美人儿?快些给大爷出去!” 这一咄,四人不曾惊动,反倒是那琴女吓得停下了弹奏,一时不知所措。突然没了音律,杜三娘亦只能停下舞蹈。 “这位大官人见谅。我们只是想一睹杜姑娘的秀美舞姿,不想打搅了您的雅兴,还望大官人海涵。”为首少年恭谦道,拿出一块佩玉,递了过去,“这是小生一份薄礼,不成敬意。只是莫要惊动了房外的壮丁。” 却见这玉,真是一件佳品,色泽丰润,外壁光滑,雕琢亦是精细至极,非寻常人家可得。 只是这肥佬庸俗,哪里识得眼前这玉珍贵,只当是一块普通石头。见那少年好欺负,便得寸进尺,一手挥去,打翻了少年手中宝玉,砸在地上碎出了痕。若是行家见了,估计会嘘唏不已。 “我可不要你这破石头!这老鸨是怎么回事?怎会放你们进来?快些滚出去!” 四人亦丝毫不退半步,看来是没有服从的打算了,眼里有了些凶光。为首少年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,向后使了眼色。一少年走了出来,掏出一锭金子,塞入琴女手中,道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 琴女未曾遇过如此情景,本就害怕,只可惜不知如何脱身。而此时此刻,得了此人应允,出去了不怕老鸨责怪,又能赚得这一锭金子,当下不再多想,接过金子,快步往外走去,关上了房门。 杜三娘心生奇怪,何故独让自己留于此地,莫不是打算让自己无音律而舞,但这肥佬又怎么去安抚? 肥佬亦不明所以,像杜三娘一般,呆呆看着四人,不知说什么。看到后面,皆大吃一惊:四人竟当着他们的面宽衣解带,披散头发,却是四名曼妙女子,估摸皆是十七八岁,身着各色短肚兜,肚皮白皙,脐中异色甚是抢眼,下为白绸裤,是为此男扮女装而着。 四女皆无妆容。那黑脐女,相貌平平,却散发着诱人的妖艳。而红、蓝、紫三女,却是沉鱼落雁的美人,与这杜三娘相较,不输分毫,肥佬居然看得痴了。 红儿即是方才那为首少年,此刻怒瞪着那肥佬,不再压低声线,恢复了娇媚女子声,怒道:“好你这肥猪!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说罢,双手叉腰,纤腰一挺,那红彤彤的肚脐对着肥佬,“噫”的一唤,粘稠的蛛丝喷涌而出,听得见那脐孔因蛛丝的快速抽射而“咝咝”作响。肥佬尚来不及反应,先是嘴巴被封住,后又缠绕全身,不一会儿,便将其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,只留了个鼻子在外头呼吸,看来是欲留他性命,与妹妹交欢。 杜三娘见此,知是碰上了妖精,本能地想要叫喊出来,未出声,一道白丝扑面而来,黏在嘴边,陆陆续续地封住了她的嘴巴。杜三娘沿着丝看去,那尽头是乌黑的肚脐,白丝末端恰从蛛女的脐孔中抽出。 蓝儿、紫儿亦没闲着,挺着肚子,鲜艳的肚脐中,那肉眼不可视之的紧闭小孔缓缓张了开来,蛛丝喷出,竟凭空织了一张大网,架在杜三娘的身后。 蛛女上前一推,将杜三娘推到了网上,黏于其上,仍不放心,肚脐吐丝,将她的手脚各自牢牢绑在网上。 四女还未停歇,喷银溅玉,对着房内门窗四壁密密麻麻封了几层,适才走去围住杜三娘。“老四,别怕。我们是你的好姐妹啊!”一个个娇笑起来,看来是对杜三娘十分满意了。 蛛女盯着已被掀开衣物的杜三娘,不再耽搁,从腰带中取出银簪,将尖锐的簪头探入杜三娘的脐中,在那浑圆的圆心上,猛然用力,那银簪头在杜三娘的肚脐中刺出了一小孔。 刺痛激起了杜三娘的叫唤,然而那嘴上的白丝死死地黏着,叫不出声,只怕是没人来将自己拉离这等梦魇。不知不觉,杜三娘开始昏昏欲睡了。 只是视线仍未模糊,眼前的情景愈发让杜三娘心惊胆颤:那女子乌黑的肚脐中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逼出,只听她几许疼痛的呻吟。许久,竟是一只拇指般大小的橙色蜘蛛,生生地从那肚脐中央钻出。 那橙色蜘蛛借着蛛女的肚皮一跃,一下跳到了杜三娘的肚子上。杜三娘恐惧不已,使力甩开,只可惜腰身黏在蛛网上难以甩动,倒是那蜘蛛轻轻松松便爬至她的脐中。 “嗯哼!嗯!……”那橙色蜘蛛用蛛牙扒开了杜三娘脐中小孔,将头探了进去,伤口被撑开的剧痛使杜三娘不住叫唤…… “轰”的一响,竟是房门被一股劲儿冲开,登时化作木屑,连带周边墙壁,一并向前碎开,瓦砾直飞。那几层封在墙上的柔韧蛛网,居然形同无物,被这股莫名劲力破开来。 红儿首先反应过来,唤出宝剑,当在蛛女与杜三娘前头,聚起内力,双手挥舞,将飞来的瓦砾击个粉碎。蓝儿、紫儿亦惊觉,持剑与大姐一同保全身后的妹妹们。 “哼!妖孽!上次饶你们一命,却不知悔改,为祸人间,还敢害我徒儿性命!这次定要斩草除根!” 这声洪亮如钟,听着语气平平稳稳的,却是在房内震了几震,灰常亦散了开来,竟是一白发老者,一身白绸道袍,一把镀金拂尘,鹤骨仙风的,正是方才那坐在茶铺中饮茶的那位老人。 “臭道士!”众女几乎是同时惊道,暗里登时一阵恐慌,眼前老者竟是当日破了自己千年修为的端木老人! 老道拂尘一挥,一股巨力,推向面前红、蓝、紫三姐妹。三女连忙抵挡,却是轻轻松松便被推倒。 蓝儿坐在地上,惊慌中,肚子向前一挺,“噫”地叫出声,蓝色肚脐中,蛛丝喷射而出,那势头比红儿方才更是汹涌。红儿与紫儿亦不敢怠慢,一同用力喷出蛛丝。磅礴的蛛丝向老道冲去,“咝咝”的声音在房内回荡。 那边的动静如此之大,杜三娘却早已不再注意,感知到的只有疼痛,那只橙色蜘蛛仿佛将身体卡在了自己的脐孔中,无法忍受的剧痛折磨着她,使她痛不欲生……感觉到那蜘蛛已是全身钻入,肚脐上的疼痛感仍未消退,只是比起方才,实是舒服多了,杜三娘终于闭上了眼睛。 “啊呃!”忽地三位姐姐同时叫唤,让原本因橙色蜘蛛的钻入而松一口气的蛛女不禁又是一阵胆战心惊。却是老道轻易拨开阵阵蛛丝,一手上前一握,将那三缕丝绳攒在手中,三女见不妙,停了那势,还不及断开蛛丝,竟被老道一扯,剧痛霎时从肚脐传来,叫了出来。 红儿挥剑,断了蛛丝,艰难回过头,对着蛛女嚷道:“带着老四先走!快!” 蛛女不敢耽搁,抱起杜三娘,手一挥,那窗前的蛛丝层层散开,窗门似乎也因掌风而掀开。 “妖孽休走!”老道横空一掌拍去,那掌风强势,将地砖都掀了起来,眼看躲闪不及,就要向蛛女袭来。 一蓝色身影闪过,蓝儿已站在蛛女面前,肚脐上的丝已斩断,还未将那残丝吐出。 蓝儿架起双剑,挡住那掌风。蛛女会意,不再迟疑,带着杜三娘跃窗而出,一下子逃远了,隐了妖气。 那掌风实在强劲,蓝儿终究支撑不住,只怕再久便一命呜呼,急中生智,借着掌风向右一砍,便被推了开来,身体飞向了左边。本以为逃脱,然掌风余力无情地击中了蓝儿的胸口,将她撞到了墙上。蓝儿倒在地上,口中吐出鲜血,脸色惨白,几欲昏厥。 “二姐!”紫儿见姐姐受了重伤,已不顾身后老道,连忙赶去,抱紧蓝儿,眼中流出了泪水。 红儿亦悲愤不已,怒瞪着老道,将那残丝从脐孔中吐出,落在地上,末端竟是带着鲜血,想是疼痛 想着蛛女带着杜三娘已是逃得远了,眼下却是松不得半口气的。红儿护着身后的妹妹,狠狠瞪着老道。 “臭道士,你自持正道中人,也懂得偷袭?你暗箭伤人,伤了我妹妹,而今莫不是要趁人之危,夺我妹妹性命,岂不赢得不光彩!若真如此正派,便先斗过我再说!” “妖孽!还有心在此强词夺理!也罢,贫道依你便是,不教那闲徒笑我以大欺小!我倒要看看,你如何斗过我。” 老道不由分说跃上前来,又一掌向红儿拍来。红儿不再多想,侧身闪过,挥剑向老道砍去。老道抵挡自如,手一挥,那剑还未砍中,竟硬生生停在半空,一推,便将红儿震开。 老道不慌不乱,正欲追击,却是闻得一阵芳香,与方才屋内焚香截然不同, 此香更给人一种勾魂感觉,仔细一看,身周竟是缠绕着淡淡紫雾。老道认得这妖女的毒气,只怕是妖女却才与自己交手之时,偷偷从脐中散出。 却见红儿冷笑一声,运力至腹部,那脐孔中徐徐吐出的毒气变得浓烈,气势汹汹喷向老道,霎时,紫色浓雾仿佛包住了老道,已然看不清其身影。 空气中弥漫着香味,红儿得意地挺着腰腹,红色的肚脐喷云吐雾,这臭道士虽道行高深,却也未曾位列仙班,充其量也只是这下界散仙,肉体凡胎的,若是遇上这剧毒,只怕也是要命丧黄泉的。 人们总是如此,越是恐惧,就越容易乱了心神,便越容易判断失误,而那些未短七情六欲,修成正果的妖,亦是如此。红儿顾着喷吐毒气,只怕是忘了,若是这毒气有得作用,当初又怎会被那老道废了道行? 果不其然,那雾中伸出一手,凝掌拍来,红儿不觉大吃一惊,好在反应过来,持剑抵挡,向后退去。 掌风飞来,抵在剑上,僵持了几秒,却是红儿相持不下,双剑被推开,那掌风虽也消了大半,但余劲拍在了胸口上,亦足以使她向后飞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红儿咳了一声,口中吐出了鲜血。 老道拂尘一挥,那雾尽数散去,竟是全然无碍。 “清凉珠!我居然忘了!”这清凉珠乃极其纯净之物,带着身上,可祛暑解毒,虽那老道肉体凡胎,本身尚不能抵御蜘蛛精的剧毒,然清凉珠在身,却是百毒不侵。红儿倒在地上,叹了口气,只怕今日难逃此劫了。 “臭道士!”却是紫儿叫住了他。 众人看去,只见紫儿托着一人,双手将其脸抱在腹前,是那肥佬,头上和脚上的蛛丝已被紫儿退去,跪在那儿,面朝着紫儿那紫色肚脐,已是被其勾了魂,呆呆地看着。 “放我们走!不然我杀了他!”紫儿怒道,“哼!你不是自诩救天下苍生?怎么,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?” 老道顾着与妖女争斗,竟忘了这里还有一人,时下被这妖女要挟,实是失策!虽除妖心切,然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,当下不敢轻举妄动了。 红儿仍能站得起身,走过去扶起蓝儿,从那扇已被击破的门退了出去。 “不许跟来!”紫儿见两位姐姐已走出,对着老道命令道,双手依旧抱着肥佬的头,向外走去。那肥佬也挺听话,爬起来,躬着腰,一步一步地跟着,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紫色的圆润肚脐。 老道在屋内,循着那妖气,知那妖女竟去了厅堂,隐了妖气……这蜘蛛精定未逃出醉花楼,老道盘算着,出了厢房,一跃,朝厅堂而去。 紫儿见已退至厅堂门前,此时四下正无人,遂将肥佬的脸往自己的肚皮上一按,使那对本就朝外的鼻孔凑到了她的肚脐上。 迷人的柔软与芳香使那肥佬陶醉,让他完全忽略了身体的不适,亦察觉不到肤色逐渐发紫。全身似乎轻飘飘的,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…… “让你死得这么幸福真是便宜你了!”紫儿推开肥佬的尸身,咄了一句,随即进了厅堂…… 夜已是深了,两名捕快提着火烛,行于街市。这么黑的天,街上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两人了,若不是他们那走姿踉踉跄跄,醉醺醺的,还以为是在巡逻呢。看来是刚饮醉了酒,互相搀扶着归家罢。 夜黑如是,此时本不会再遇上别人,却是前头忽地宛若天仙般飘下一女子,怀中亦是抱着另一女子,身姿曼妙,竟是衣着裸露,好是销魂。 只是那仙女似是赶路已久,因而气喘吁吁,停在这街上小息一阵,不料想转头便见着俩捕快,迟疑些许,竟是暗自笑了起来。 那两人不明所以,一步一步上前看个究竟,见那仙女放下手中女子,亦走了过来,这才渐渐看得清楚:披头散发,白色薄裤,黑色肚兜,再无衣物,借烛光照射,那肚腹逐渐呈在眼前,那一颗乌黑的肚脐莫名的勾人…… 老道看着那具皮肤发紫的臃肿的尸体,心中不由一阵恼怒,这妖孽着实歹毒。然百花楼本就阴气甚重,那妖女隐了妖气,混于人群之中,想找出来定是要花好一番功夫了。 老道踏入厅堂,喧闹至极,台上舞妓迎曲舞动,带下则是座无虚席,便是有人没了位子,也要站着看那如云美女,百花楼的生意果真是红火。 厅堂共分三层,下两层供那普通酒客饮酒看舞,而只有那些显贵之人方能上那顶层观望,喝花酒,看姑娘,若是价钱合那老鸨的心,便是有最好的姑娘陪着的。 老道四下搜寻,这些妖女诡计多端,本是饶不得她们性命,只怪当时疏忽大意,未能斩草除根,这才又让她们祸害人间,还赔上了爱徒的性命。 正想到此处,却是几许不寻常的动静,上方突然落下一物,“咚”地砸在地上,竟是一具干尸,身上各处封着蛛丝束住了。蛛丝不厚,大致看得出亡者长相。 当下四周人都惊慌起来,甚至惊声尖叫,朝远处散去。老道向上望去,却是又一具干尸从顶层掉落下来。 众人惶恐之中,老道纵身一跃,飞上顶层,却见这层不论男女,尽数被吸成了干尸,尸体瘪得跟皮包骨头似的。而那三个妖女,看来是吸足了精气,恢复得差不多了,不见踪影,应该是夺窗而出,逃离了。 此时却是寻得了妖气,竟又没于东面。老道透过窗看去,却见东厢叫声雀起,即刻飞身前去…… 东厢这边,已是被蛛丝封住大半,三女将那些姑娘束缚,一个个将她们的阳气吸了个一干二净,只留下三个姑娘。 红儿与蓝儿补足了精气,伤势已好了大半,足以行动自如,若不是紫儿孤注一掷,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了。 红儿阴笑着,上前退开了一个姑娘身上的蛛丝。那姑娘摔在地上,便欲起身逃跑,一道白丝射来,将其右手黏于地上,那红色肚脐又是一阵喷吐,不时便将其整个缚在地上动弹不得。 红儿上前,撕开了姑娘的衣衫,掀开她的肚兜,将食指放至其肚脐上,用力一按,那尖锐的指甲没入姑娘脐中,生生刺开了一个伤口,疼得那姑娘直叫唤。 疼痛让姑娘忽视了身上光景,却见红儿拔出手指,脐孔中散出一缕妖异红光,如一道柔丝般,缓缓落于姑娘脐中,从那伤口中如活物般侵入,很快,便没了动静…… “不要啊!放开我!啊……”杜三娘哭着叫喊着,推搡着压在身上的陌生男人,无法阻止他将那根污秽的脏物伸入自己的体内,又抽取出来,反复如此……蛛女望着那着了魔的男子,笑了起来。